男人不识本站,上遍色站也枉然



一阵暴雨之后, 街道便成泽国, 积水深可没足。在纽约州的绮色佳
, 人们对于眼前所看到的这种景象, 差不多已经习以为常了。

    Jeanna紧紧地抓住Morse 的手臂, 两个人一齐起进了住所, 一间两层
的阁楼。她顶著一头凌乱不堪的鬈发, 像是个受了气的皇後。她气她第一
戴出门的蓝色贝雷帽被这场大雨淋得湿透了。他们那支雨伞, 在半路上被风
吹折断了。

    「我真讨厌暴风雨! 」她悻悻地说, 还试图猛力地甩掉还停留在帽子
的水渍。

    Morse 没有说话。她在一路上, 已经重覆说了好几遍这句话。他只是
著, 在壁炉里升起一小堆火来, 然后脱下外衣, 放了一首贝多芬的田园交
曲。

    女人啊! 真是全天下最古怪的动物啊! 好像她淋到了雨完全是他一个
的错似的。难道她就不能稍微闭一下嘴吗? Morse 在心里面嘀咕著, 一边
开衬衫上的钮扣。

    外面的雨还在随著刮风的速度, 在忽强忽弱地下著, 而Jeanna的话仍
外面的雨还在随著刮风的速度, 在忽强忽弱地下著, 而Jeanna的话仍
生生地塞在这间小屋子里头, 甚至连椅子也在生气! 还好唱机并没有被激
了, 它正唱著初睹田园景色时的愉快心情, 流露出无限广阔的情怀, 充满
温柔的气息和喜悦。

    「我比讨厌暴风雨更讨厌女人! 」Morse 说的时候, 心里是很气, 但
脸人仍带著笑容。

    Jeanna转过身, 两个眼睛睁得大大的瞪著他看。虽然他用的是一张诙
的嘴脸, 可是在她看来, 她一点儿也不觉得好笑, 她只觉得他是在嘲笑,
笑她这一个受气的皇後!

    果然, 结果真的变得很可怕, 常常男人的一句小小的玩笑传到了女人
耳朵里的时候, 立刻会变成最严重、有恶意的词汇, 好比一只小蝴蝶振了
下翅膀, 结果却引起了一场暴风雨一样的恐怖。

    她把脱下来的外衣扔掉, 一个人打开大门, 跑了出去。她气极败坏地
, 满腔的忿恨不平: 「什么啊? 他居然连这么恶毒的话也说得出口! 他讨
女人? 我的天啊! 他颠三倒四地在说什么呀? 他现在就开始讨厌我了, 才
这里不到两年, 他就对我感到厌倦, 骗子! 什么『到时候一定会好好的照
我... 』全是谎言! 鬼话连篇!

    「说要一起出去的人是他, 说要一起回来的人也是他, 全都是他在指
一切, 我都没有意见, 完全是他的意见, 『我要这个, 我还要那个。』真
恶! 可恶到极点! 就算我让步得再多他也永远都不会满意; 就算我为他牺
再多, 他也不会为我流下一滴感激的眼泪! 真可悲啊! 我竟然会爱上这种
, 我竟然会爱上他? 说这什么话? 『我讨厌女人! 』亏他也说得出口! 就
一句玩笑话, 我也非常非常的在意, 更何况这样严重地刺伤我的心的话!
! 你一辈子也休想得到我的原谅, 你根本看不到我的心正在淌血... 」

    「刚刚你不是说你讨厌暴风雨, 」Morse 夺门而出, 「现在倒还跑出
来淋这该死的雨! 我绝不会让你一个人像发疯似的跑到大街上淋这该死的
雨呀! 」Morse 一把抓过来, 强硬地把她拖回屋里, 紧紧地抱住她说: 「
你逃不了的, 我再说一次, 我爱你! 这已经是我第二次对你说同样的这句
话, 我也不打算对你再说第三次。而且我不用说你也知道, 早在春天里我
就告诉过你了, 这次是第二次!

    「是啊! 我讨厌女人, 我说了, 我讨厌女人, 可是你不是女人呀! 女
人不会讨厌暴风雨, 女人只会讨厌男人, 因为女人讨厌男人, 所以男人必
定讨厌女人, 这是一定的道理。你知道? 那就好像猫恨狗, 狗才恨猫一样
。你讨厌我, 所以我必定讨厌你, 所以我们才会生活在一起, 一齐从台湾
过来, 一齐住, 一齐上街, 一齐吃饭, 一齐洗澡, 一齐睡觉, 只有我们两
个人, 没有别人, 就靠我们两个人, 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们一齐完成的, 我
能一个人做爱吗? 你能吗? 你不高兴的时候, 我高兴得起来吗? 我心情不
好的时候, 你会拍手叫好吗? 就像两个双胞胎, 我们也是一样。一点儿也
不需要用脑筋去想, 你心知肚明, 用你们女人特有的感觉去感觉吧! 」

    他一直在讲反话, 简直是在耍嘴皮子。她搞不清楚她到底是应该笑,
还是应该哭呢? 她完全被搞迷糊了。可是她强烈地感受到他敝开的胸口正
倾泻出一股热切的温暖, 她的泪珠慢慢滑下脸庞, 掉在他赤裸裸的胸膛上
。这使得他把她的身体搂得更紧一些, 几乎使她完全靠上去了。

    她开始哭泣起来。她没想到要哭, 这是她始料未及的, 可是她就是忍
不住地掉下眼泪。她再也无法忍受下去了, 眼泪突然掉得好凶, 连她自己
都吓了一跳, 她的全身都跟著猛烈地颤抖, 终于, 她什么都不管了。难过
的, 一个人哭得好伤心。

    他带著泪人儿一齐埋进了沙发, 时间的流逝依然像潺潺的小溪缓缓地
流下去, 在那载浮载沈的溪畔上, 汤漾著如絮语般的水声, 摇曳著光和影
, 和鸟儿们的鸣唱。

    渐渐地, 她不再感到难过了, 音乐慢慢抚慰著她的痛苦, 像羽毛般滑
过。

    Morse 拿著自己衬衫上的一个小角给她擦擦眼泪, 好像在哄小孩子似
地靠在她的耳边说: 「乖乖! 小心哭肿了眼睛, 小妮子就不漂亮罗! 」
「鼻涕! 快吐出来, 别吃进嘴巴里去啦! 」他在促狭她。Jeanna忍不
住笑颜逐开。在这个由男人的臂膀所包围住的城堡里, 她娇柔的像一朵花
似的依偎著, 两只壮壮的手臂像是在捧花般。过了一会, 她突然弯了下去
, 亲了一下男人的乳头, 这时候, Morse 的身体立刻被唤醒了。

    他的手, 那一对细细的手掌, 不像男人该有的手掌, 想都没有想到,
是一双弹钢琴的手。它十分灵巧, 在他弹德布西的「月光」的时候, 它像
光底下的流水, 在他弹贝多芬的「月光」的时候, 它像精灵, 急速的时候
它又像是水坝泄洪时的万马奔腾, 直泻而下。

    现在他灵巧的手, 正试著打开她身上的包装, 如此烦琐的包裹, 他的
都还能一一为她解开, 因为这对她曾经亲吻过的手, 也曾经亲手包裹过她
身体, 对他来说, 她的身体跟他自己的一样毫不陌生, 再熟稔不过了。

    她敞开了两个乳房, 她的身体, 看起来比梵东根 (Van Dongen) 画的
致命的吸引力」里面那位半裸的女人更美, 更吸引人。

    她可以感觉得出来, 她的身体下面抵著一根隆起的东西, 像小山一般
她亲亲他的胸, 将他一小撮胸毛卷在手指间玩耍。靠在这厚实的胸甲上,
听得见那兔起鹘落的心跳声, 和他隐藏在内心里面, 非常吝惜于说出口的
语, 她什么都听了。
她亲亲他的肚脐, 轻柔地用脸颊轻轻地摩擦他的肚皮, 顺著毛路的走
, 向下延伸, 她看到了男人的根, 雄纠纠地立在那儿, 不可一世貌。它在
动, 它像是蓄势待发的小火山, 火山口上的, 像是一口跳动的活火山。她
向它屈服了。

    她弯著腰肢, 亲吻他的阴茎, 好像在对它行臣属一般, 然而他却在强
著内心里的不安, 他的肚皮为此在害怕地颤抖。那种感觉, 好像是一个人
一丝不挂地扔在大马路上, 那么无助, 那么令人难为情。被剥得通体精光
他觉得很尴尬, 连最后的隐私都变成毫无保留。她的抚摸使它跳动得更厉
, 他有点承受不起, 她的指尖按在那的上头, 他终于再也按捺不住了, 他
失去了控制。

    两个人很快地翻到快乐村民集会的草地上, 他像一匹脱了□的野马,
目地乱冲乱撞, 四周是一群带著快活雀跃的心情的姑娘们, 个个打扮得漂
亮亮的, 穿梭在玩弄古乐器的乡村乐师, 跳著三拍子舞蹈的男男女女, 和
了一地的黄金里。

    他的身上披著五彩, 像一匹浑身冒汗的战马, 他的阴茎像是一把锋利
匕首。可是当音乐变得不祥, 当男人变成将一切都抛在脑后的魔鬼的时候
个做爱的气氛变得可怕起来, 她的泪水一而再的被袭击, 被破坏, 她暴露
出来的身体必须去承担这一切。她变了, 她变得坚强起来, 在这爆发烈的
、激汤的闪光雷鸣之中, 她终于克服了一直以来, 她以为自己无法独承受

的痛苦。就是因为过去她都是一直在担心, 害怕, 这个样子使她不太接受
, 不太敢放胆子去做, 每一次的戒慎, 反而减少了她的快感, 她知道她知
道得很, 一个女人不应该只是这样而已, 她可以得到多的感动。

    那根在她的身体里面滑行, 它拼命的冲刺, 使她的子宫引起一阵阵的
缩。他的呼吸变得不规则, 一切的一切, 都只为了要达到那一点小小的高


    喇叭发出巨响, 那一声极为强劲的短笛尖锐地划过天际, 前面所有蕴
的情感, 在这里全部都爆发开来。身体上的每一寸细胞, 都在这横扫疾掠
漩涡之中战栗著。她的子宫像浪潮下旖旎的海葵般, 它完全打开了。当他
碰到她身上每一个易感点的时候, 她再度颤抖了。冒出一股炽烈、无法言
的兴奋。她一路往下冲, 像一节停不来的出轨列车。她狂乱地叫喊, 她被
获住, 再朝上提升, 再提升, 再提升, 一直撑到最后一刻的震颤, 突然迸
这么轻扬的绝妙快感, 成就了至高的真挚感情。

    啊! 那好美、好美的感觉呀! 很难想像如此惊涛裂岸的高潮, 最后竟
是这么清香, 这么甘美。宛如两条汇集的小河流所激越起的浪花, 愉快地
过岩石的河床, 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然后它开始往外慢慢的扩散, 再扩散, 像水波漾起一轮轮的涟漪般,
伏、消散、起伏、消散... 。那男人的根, 正渐渐地萎缩, 软软的跳动,
随著心跳的跳动, 一切渐渐趋近于完美, 呈现骤雨过后的单纯、明朗。

    田园里, 农夫们欢愉的谢天, 活泼的弦乐就好像一叶轻舟逡巡于山岳
间, 眼前正慢慢地开朗, 突然在一瞬之间, 乘般流穿到了出水口, 啊! 大
竟是一望无际的波澜壮阔, 行船的人真正臣服了, 他臣服在大自然奇妙的
谐之中